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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老祖传法

众孙闻言,如蒙大赦,忙起身抱拳告退,须弥间宽敞的传功堂内只剩一老三小四人,应老祖索性让三个小人儿坐到身侧,待坐定,用那饱含沧桑的眼在三人身上扫视一遍,说道:“小人儿们,休要天真烂漫,休要做跌撒娇,这是错觉,你们以为你们小,然而转瞬间便是白头,天道无情,生你们是为杀你们,待你们一路长大,一路老去,在路的尽头已有妖魔鬼怪等着腐你之心,亡你之命,烂你之骨,你们怕麽?”应老祖用深邃的眼逐渐凝视三人,似乎他已是要索三人小命的阎罗深渊。

三人被看得背脊发凉,应凹儿睁着晶莹的眼摇晃应老祖身体一声老祖叫得可怜巴巴。应老祖看向应肥儿,应肥儿却道:“老祖,我要多吃鸡腿免得死了吃不到。”应老祖点头:“嗯,有志气。”

当应老祖看向青竹时,青竹眼珠转动鼓了最大的勇气说道:“老祖,我要勤学道法,斩妖除怪,谁要我死我就杀谁!”

应老祖眼中有了些许精光,续问:“那要是天要杀你呢?”

青竹有些结巴了,闪烁几次终于道:“天,天要杀我,我就杀天!”

应老祖不置可否,他收回目光也收回抚摸应凹儿的手,重又半眯起了眼睛,正危襟坐道:“你三人听着,吾今传尔等道法,然登仙路甚难,千万人中无一人,将来是继续潜心习练或是半途荒废全随你等自愿,能否登仙得道或是死于妖魔道人之手也全凭造化。我今传述术法,愿听者听,愿去者去!”

三人见老祖郑重也都正坐下来,静静聆听,只听老祖传法道:“道法说来繁杂,然而起因结果皆只一静字,无静而求动者必徒自劳累自攻而亡,无静而求静者必然真意错乱七窍流血而亡。所谓静中静,动中亦静,只要自始至终守得一静字,便是跳出三界之外,俯视芸芸众生,那时道法神通自来,任尔逍遥。何谓静?任天地旋转我只独坐中央。何谓动?任天地不动我只璇臂轻推而使之动。新学之徒如何修静,且细听之。盘膝坐定,手捏法指,双目微闭,眼观鼻,鼻观心,听呼吸起伏,待平缓无波时,撤回双目以观明堂,无内无外,空虚自然,如深渊,如云海,若存若忘,不可拘于执念!太执则明堂暴满而亡,太轻则如竹叶掀波难见功效!”

应老祖低头看三人:“我传道法,你等可曾听清?”

应肥儿紧咬了双手不敢做声,应凹儿扁了鼻子:“老祖,怎么都是亡啊死啊的,修炼道法真的会死吗?”

应老祖放缓了严肃的表情,轻笑道:“小丫头,回去练练就知道了。”

青竹也被吓得有些虚,但他决定练下去,要练下去最基本的问题便须解决,他抬头问道:“老祖,哪里是明堂?”

“明堂便是额头之下,双目之间。俗称上丹田。假若有一日你能成仙得道便须将灵婴神气滋养在此。”

“哦,”青竹点头,伸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上丹田,又问:“老祖,我要多久能成仙得道滋养灵婴?”

“呵呵呵……”应老祖笑了,笑中有苦涩也有憧憬:“娃娃,千百劫中无一人,只要勤加修炼便是有希望的,待你能扛过天雷滚滚,打过妖魔老道那时便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