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凉也知道沈四流是知道了情况,别没细说,只回答他的问题,“房间里面,不过姜晔进去了。”停顿了一下,补充了这句话的意思,“大概是去当解药的。”
沈四流:“……”
习惯性地扶了扶没有度数的眼睛,然后“哦”了一声。
悬着的心放了下来,转身就准备离开。
“你这就走啊?”谢凉问。
“不然呢?”沈四流挑了挑眉梢,“难不成留下来听墙角么?”
姜晔是大哥的前男友,虽然分手了,但这么多年心中放着的人一直就是他,姜晔在这个时候进去,肯定也是知道会发生什么,明显对大哥也是有情意的,然后……水到渠成的事儿,他搁这儿杵着干什么?
要是房间不隔音能听到里面什么动静也就罢了,这清水华庭隔音效果放眼帝京也算是顶配了,啥都听不到。
他还不如回去遛遛乌龟。
谢凉:“……”
沈四流是真的没有留下,他得给言沉打了电话,好让她安心。
刚才那位从来都是冷静淡漠的时一教授,在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。
微垂下眼眸,心中颇有几分感慨。
大哥和言沉之间虽然不是男女之情,但两个人对对方的在意程度还是让人羡慕嫉妒啊!
听着沈四流的话,言沉漂亮的丹凤眼也有几分幽幽的复杂。
姜晔推开门,便看见了一片狼藉的房间。
沈一潋苍白着脸色,微蜷缩着身子躺在狼藉中央,骨节修长的双手在紧紧地扣着房间的木质地板,甚至隐约抠出木屑,双手更是带着斑斑点点的血迹。
听见开门的声响,沈一潋抬头看了过去。
看见姜晔的时候眼眸微顿了一下,眸底一片浓墨浸染,深沉得不像话。
“姜、晔?”有些艰难地从齿缝中蹦出了两个字,眼底不是很确定。
姜晔也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的沈一潋,眉梢直接蹙了起来,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和心疼,“沈一潋,你没事吧?”
“你怎么来了?”沈一潋将头搁在床上,眼眸半阖着,说话的声儿很轻,不过也能听出气息不稳。
听着沈一潋似是意外的话,姜晔说不出来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,只是狠狠地盯着沈一潋,“我怎么来了?你是不是就觉得我不应该过来?是不是就觉得从此以后你的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了?”
其实这种时候他不想呛沈一潋的,但是就是不喜欢对方那种陌生而又冷淡的话语。
姜晔本来也就不是喜欢压抑自己情绪的人,更何况从早上离开到之前在机场接到的电话,他一直都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此刻忽然就不想控制了。
他看着沈一潋,略微带了点儿情绪地吼了出来,“我怎么不能来了?锦瑟皇庭是你家开的么?就你能来?再说了,老子好端端地等着登机,谁特么知道那个没眼力见的给老子发了个消息让老子过来捉奸……”
说着说着,姜晔的眼睛就红了。
他收到消息连行礼都直接丢在了机场就赶了过来,一路上都在担心害怕,都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。他太了解沈一潋了,一潋虽然看上去肆意不羁,但骨子里的高傲矜贵一点儿不少,如果真的被对方算计着发生了什么,这件事儿他只怕一辈子都过不去。
沈一潋最见不得姜晔哭,苍白的神色顿了顿,“哎,你、你别哭啊!”
“我特么哭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么?”姜晔哭地还挺起劲,没好气地冲着沈一潋吼了一句。
沈一潋:“……”
就……挺无奈的,一边要忍耐着发作的药效,一边要对着这个眼睛容易酸的姜晔。
“要不,你……出去哭?”沈一潋靠在床上不去看姜晔,声音轻地微不可闻,甚至喘息声都盖过了说话声。
他觉得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桃花色,姜晔站在门边都快被染成小粉红了。
“你大爷的出去哭!”姜晔骂了一声,走近了几步,就站在沈一潋的面前,“沈一潋,不是被下药了么?你在这里逞什么能,我特么都送上门给你当解药了。”
脾气相当暴躁的那种骂。
沈一潋脸色微微一僵,桃花眼中幽深如潭,他没说话,就这样眼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人,眸底墨色浓郁深沉得散不开。
半晌。
他移开眸,很轻很轻地道:“没用,我不举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,沈一潋倒是坦坦然。
药物会让他产生情欲,但是身体给不出半点反应。
姜晔愣住了,看着沈一潋的目光以可见的速度变得复杂。
沉默了好一会儿,他道:“要不,我在上面?”
……
华笙是被姜铭送过来的,两个人刚点完餐,就接到了谢凉打过来的电话,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。
“现在什么情况?”华笙看着谢凉等人,连忙上前问。
谢凉看了一眼华笙身后的姜铭,神色有那么两分说不出来的诡异,沉吟了一下,还是轻咳了一声,“姜晔在里面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,谢凉是看着姜铭的。
毕竟,姜铭是姜晔的哥哥。
在听见姜晔名字的时候,姜铭神色微顿了一下,也就那么一瞬便回过神来,冷漠的脸上先是震惊,然后就有些精彩了。
刚才华笙接电话的时候他就知道沈一潋被算计了,大概是被下了药,可现在姜晔在里面意思也就很明显了。
不可能是谢凉等人将姜晔抓过来的,只能是他自己知道一潋出事过来了,所以,姜晔和沈一潋两个人之间有一腿。
姜铭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,很快便接受了自己的弟弟喜欢男人这个事实。
甚至还在心中轻啧了一声儿,以前认为小幺儿是下面的,现在看来,姜晔才是啊!
姜铭丝毫不觉得那个从小就爱哭鼻子的弟弟会是上面那个。
华笙有些微懵,手指着房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,“姜姜姜姜姜晔进去了?”
眼睛更是瞪得圆溜溜的,是……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吧?
谢凉替她将合不拢的下巴往上托着合拢,“嗯,你没想错。”
华笙“嗷”了一声。
本来只是想表示一下惊讶,但真的出声儿就还真的和狗子的嗷叫声特别像。
谢凉:“……”
顾行昀:“……”
姜铭:“……”
目光都有那么两分诡异地看着华笙。
华笙:“……”
顿了顿,换上了一副挺娇羞的神情,“你们别这样看着我,我害羞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有些默默的无语。
就在这时,言沉走了进来。
和以往那种清冽淡然的气质完全不一样,此时的她精致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凉意,眸色微沉着。
“小沉子。”
言沉目光落在了华笙身上,嗓音有些沉,“一潋呢?”
“姜晔进去了没出来,应该是……已经没事了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,顾行昀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地顿了顿。
不然的话姜晔肯定会出来的。
闻言,言沉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。
随即眸子微偏,“薛雪在哪里?”说这句话的时候,溢出薄唇的声音是真的凉冷到没有半点温度,甚至还有些许冷厉。
“被一潋绑浴室了。”谢凉道。
谢凉话音刚落,言沉就直接往浴室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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