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着你的步履有力,似乎是铆足了力气,想要回来问一番究竟的。”
顾晚娘:“梅大公子可妨告诉我,为何老夫人想要杀我?”
梅从嘉不曾抬起来眸子,也不曾真的将顾晚娘的话,当做一回事,“你如何确定我母亲想要杀你,而不是一二的误解?”
顾晚娘摇头,“大公子不愿意说实话吗?”
梅从嘉听言倒是起身,在自己的一沓的画卷中抽出来一份,只道是:“大概是这个原因。”
顾晚娘摊开画卷,在画卷中瞧见的是一个碧色衣裳的姑娘,站在一朵芍药之前抓蝴蝶,瞧着十三四岁的年纪。
这画中的人虽不可断定是顾晚娘,但是神态之处颇为的相似,且再往下,顾晚娘瞧见落款的时间,竟然是五年前。
除此之外,竟梅从嘉此处所有的画卷,都是画着同一个女子,有女子抚琴,女子摘花,女子调香,更有这画中的女子环抱琵琶坐于屏风前。
“这些是……”
“都是我画的。”
的确都是梅从嘉所画,落款之处有梅从嘉的红印与题字。而且这画中的女子该是从十二三岁,画至二十二三,大都是近几年画的。
瞧来都是顾晚娘,容貌之处颇有些相似,又瞧来,都不是顾晚娘,顾晚娘可不记得自己在二十有余的那几年里,还这般闲适自在,可摘花调香。
顾晚娘慌了慌,又站定,“先生可别说,这画中的女子都是我,若是我,我恐是会被当做老妖精不成。”
便是因为这些画,所以梅夫人才会对顾晚娘动了杀心?
顾晚娘:“晚娘唐突,可否问梅先生,这画是为何所作?”
“梦中,自我幼时便可以梦见,我常认为是梦中仙子,直到后来遇见了你母亲,便以为是你母亲。”
“可是与梦中瞧见的,又不甚相似,自我在顾家当教书先生那几年,我便是觉得,错不了,便是你。”
“所以自那以后,我便是将我梦见的,都是画了出来。”
梅从嘉见着顾晚娘吃惊,“你可是不相信?”
“先生这不是笑话晚娘吗,这般瞧来不一般的事情,晚娘岂敢随意相信或是不相信。”
梅从嘉笑了起来,将那一卷的画卷全部给收拾起来,然后放回画筒里。“我幼时曾有和尚寻上门来,说我佛根深厚,若是出家便有大造化。”
“许是我当真瞧得见呢?”
顾晚娘听梅从嘉说来,又想起来易安与自己说的,普济寺的舍利塔可带人追溯前缘一事。
顾晚娘:“想是是梅院长随手画的,硬说是晚娘便是这画中的女子,先生这般让晚娘如何是好?”
“许当真是黄粱一梦。”
梅从嘉不再说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,“你这琴课不管好还是差,回去都该好好练习,毕竟人云亦云,众人都只知你像前朝大家。”
“有时说像,便是真的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