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陶马摔在地上,碎了一地!
凌向东怒目一瞪,伸手就抓住了柳勇泰的胳膊。
“凌向东!”柳婉清顿时眉头一皱,呵斥道,“谁让你动手了!一边儿站着去!”
凌向东咬了咬牙,松开了柳勇泰。
岂料柳勇泰刚被放开,对着凌向东的太阳穴就扇一巴掌:“你特么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,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就敢跟老子动手!你要是想死我成全你!”
柳婉清呵斥道:“柳勇泰,爷爷还在这儿呢!你发什么疯!”
柳老爷子心疼地看了看地上的陶瓷碎片,终于发话了:“勇泰!先别这么冲动!”
柳勇泰歪着头,吸了吸鼻子,一屁股坐在了柳老爷子的旁边:“爷爷,对付这种不知道分寸的东西,就要用点狠的,不然不知道听话两个字怎么写。”
凌向东正要发作,却发现柳婉清对自己使了个眼色,便没说话,只是死死攥着拳头。
柳婉清长吁了一口气:“爷爷!这件唐三彩,是我刚从港市拍卖下来的,花了800多万港币,专家的鉴定证书就在盒子里!这事,还请您老人家做主!”
这个价格一出口,柳家众人都是惊了一下。
近800万的一件陶器毁了,在场的人没一个不觉得肉疼。
柳勇泰似笑非笑地看着柳婉清,骂道:“一看就特么是假货!装什么装!800万?你骗鬼呢!就你自己那点年薪,舍得买这个?哦!我明白了,是凌向东这条狗卖骨头挣的钱吧,哈哈……”
柳老爷子缕了一下花白的胡子,对身后的管家吩咐道:“这东西真假已经不重要了,清理出去吧。至于凌向东,磕个头,这件事就算翻篇了。”
柳婉清明白。柳老爷子的眼力,当然能看得出这唐三彩的真假,只是他想要护着孙子而已。其实,刚才他已经松口了,但就是因为凌向东抓了柳勇泰的胳膊,现在又非让凌向东磕头不可!
柳婉清知道凌向东的脾气,他只要觉得自己没错,就倔得和头驴一样,甚至可以三天都不说一句话。这种情况,他怎么可能肯磕头呢?
然而这一次,凌向东居然走了过来,还看了她一眼。
柳婉清能读懂他的眼神。
我不想让你为难。
为了你,我跪。
凌向东刚刚跪在地上,俯身下去的时候,柳勇泰居然冲了上去,一把抓住了凌向东的头发,往地上狠狠一磕!
“磕头就该有磕头的样子!连个响儿都听不到,你磕给谁看呢!”
柳勇泰紧跟着大脚一抬,踹中了凌向东的腰胯处。凌向东重心不稳,侧翻在了地上。
凌向东从地上爬起来,眼睛已经赤红了。
柳婉清生怕凌向东再惹事,挡在了他身前,冲着柳勇泰吼道:“他好歹是你姐夫!别逼我撕破脸!”
柳勇泰嗤笑了一声,说:“还姐夫?谁特么的不知道,他就是你养的野男人!”
柳婉清刚想反驳,岂料柳老爷子忽然一拍桌子:“一提到这件事我就生气!柳婉清!当年你要是肯嫁给黄家,也不用受这份气!如果我们两家能联姻,发展绝对比现在要强得多!”
柳婉清眉头一皱,朗声反驳道:“我柳婉清的终身大事,不是你们用来交易的工具!再说了,我这些年给公司挣了多少钱,签了多少合同,难道这样还不能弥补吗?”
柳老爷子冷哼了一声:“就你签的那些合同,哪个不是靠我的面子?最近太妃布的合同,还不是人家勇泰出面才签下来的!你这个当姐姐的,也不好好学学人家,整天出这些幺蛾子……”
凌向东从地上爬了起来,胯关节很痛,一瘸一拐地来到柳婉清的身旁。没有人注意到,此时凌向东的眼中,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。
“婉清,我已经决定了!这一次,我……”
啪!
柳婉清忽然转身,扬手扇了凌向东一个耳光:“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!这里没你说话的份!滚去厨房打下手!”
凌向东怔怔地看着柳婉清。
委屈、愤怒、不甘……
就在这时,管家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进来了。
“老爷子,咱家来贵客了!门外全是京牌的豪车!不过,来的人说……”老管家支支吾吾起来。
柳老爷子急了:“有话快说!”
老管家咳嗽了一声,回答道:“他们说,是来找凌向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