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了我十岁那年,山庄里同班辈的男男女女,已经无人是我敌手。照理说,我们九旗山庄的后人均为将帅之后,凭借软硬实力,都能在江湖中闯出威名。哪知道,当年宁景山的后人中,竟出了一位练武的奇才,自封雷涴剑宁无命。此人自小便被家人灌输与我们九旗山庄不共戴天的仇恨,本就有一身极佳的天赋,又勤于练武只为报仇雪恨,到了此人而立之年,武功已经算得上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。”
“他专门与我们九旗山庄作对。若是论人多势众,他自然不是我们对手,但是若论单打独斗,包括那些叔叔、伯伯们,我们无人能及。再加上敌暗我明,许多离开山庄的同胞兄弟,都遭了他的毒手。”
“从前的仇怨,想要用几条命来化解,自然是不大可能,同这个宁无命也讲不了道理。血债还要血偿,父亲就想着江湖事江湖了,给宁无命下了生死贴,约他当着许多江湖人士的面,一绝生死。”
“我祖上和父亲练的武功,乃是偶然间从一位世外高人那里学来的一门玄功,名为摘星功。此功不同于寻常武功,以驱使周身气劲为要,不仅能以气劲夺人兵器,更能用气劲强行操控一切有形物体。”
“祖上和家父很少对外施展这门功夫,所以,那个宁无命自然也不清楚家父的厉害,以为在江湖中已是少有对手,便觉得自己必胜无疑,冒然前来与家父决斗。”
“两人当着许多江湖好汉的面,展开了一场生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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搏杀。那场搏杀之时,十岁的我,正从旁看的清清楚楚。”
“雷涴剑宁无命一开始便使出家传的涴花剑法,不仅剑法毫无破绽,他更是将剑法中那些原本灵动飘逸的剑招,改为了凌厉张狂的强攻之势。如果本来的招数比作高山流水,到了宁无命的手中,这套剑法便成了狂风骤雨,锐不可当。相比招招苦守的父亲,处处抢占了先机。”
“我却清楚摘星功的玄奥,这门武功,若是想要轻松夺人兵器,操持敌人身体,内力至少要胜过对方一倍。那个宁无命虽然比之父亲年轻,但果然是天纵之才,内力醇厚,与父亲不相上下,想要夺他兵器,操持他出招失误,只有胜在出其不意、攻其不备。表面上看父亲是苦苦抵挡他的攻势,其实正是想要找出对方的破绽。”
“这个宁无命也确实厉害,与我父亲斗了三十多个回合,仍难分上下。倘若他依旧不急不躁,稳住攻势,我父亲想要胜他也是极难。可是他心里装的都是仇恨,越攻越急,剑招收发越快,越是需要足够的控制力。他一心强攻,终于超越了自己的掌控。”
“我父亲见他强行操持剑法,知道机会终于来了,突然间施展出摘星功。宁无命的长剑在气劲的指引下,猛得就脱手而出。父亲又一手操持长剑在空中回转,反刺向宁无命,另一手操持宁无命的身躯,叫他被迫闪避不及。”
“宁无命也算是奇才,突然间遭遇变故。身体又不受控制,他竟临时起意,挥掌打向自己肩头,将身躯打的扭转,却将那把飞剑,躲了过去。”
“见兵器已失,宁无命知道自己已经败了,心中再有不甘心,可当着那么多江湖好汉的面,他也不好再发难,只得低眉认输。对宁无命,家父既有惜才之意,也念及从前九旗营与宁家人的仇怨,不忍再伤他性命,叫他发下毒誓,不准他再来向九旗山庄之人寻仇。”
“那时候,任谁都以为宁无命也算是江湖一流高手,当着那么多江湖好汉的面,发下毒誓后,绝不会反悔。哪知道,这个宁无命也是从小被宁家的后人洗了脑,与我们九旗山庄,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命数,他表面上发誓答应,背后里却计划了更加恶毒的阴谋。”
“历朝历代,只要是不涉及朝政,朝廷都不会干涉江湖之事。那时候朝廷对我们九旗山庄也还算大度。但毕竟山庄都是前朝的禁军后人,圣上那里,不可能没有心结。”
“这个宁无命,联合了一些武林败类,恰如祖上从前上书朝廷那样,也罗织了我们许多罪名。特别是其中有一条,告我们暗通前朝亡君之后,期盼复国的罪状。”
“单是这一条罪状如果坐实了,便是死罪无疑。届时,整个山庄,都要被血洗。接报后,圣上便命通天神侯卓星华带兵前来调查此事。那时候我们才知道,宁无命实在是个绝对的小人,他知道我父亲绝不可能认罪,便仗着自己武功盖世,潜入我们山庄,把我从庄子里擒了出来,只为了扰乱我父亲心思,或是就此要挟我父亲乖乖就范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