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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部:第四章 汲丹石室

不过除了中毒,尸首上还有一处伤口。伤口在喉部,极细的一道。因为裂口极细,伤口被割开后迅速合上而不被发觉。 不知究竟是何种凶器所致。

“软剑?”王劭问

“不会是软剑,就算是最薄的软剑,也要二分厚,可这个伤口细得多。”掌狯说。“会不会是刺或者判官笔?”他扭头看掌笠。

掌笠摇摇头。

“如果是刺划过,伤口应该是中间深两端渐浅,可这伤口深浅均匀。”宋负回答。

“又细,力道又重,还能一招致命,这是什么兵器?”大家都在脑海里搜索着。

“莫不成用的是线吗?”不知有谁说了一句。

“线?”掌笠和掌狯对视了一眼:“鱼线?”“琴弦?”王劭和掌狯俩人异口同声。

“这倒很像啊,不过有人用这种武器杀人吗?”宋负说。

“我曾听一位朋友说,万物皆可杀人。如果按这个道理,的确有可能啊。”王劭说道。

“如果力道足够大,应该可以。”掌笠终于开了口。

“工部那里有何发现。”

“我们这边到没特别发现。这石室设计的还是很规矩的,但建造却粗糙。”赵启答到。

“难道是那位登仙的淮南王刘安的衣冠冢?”赵启问。

“如果是刘安的衣冠冢,应该放八卦紫金道袍,怎么会放铠甲和大刀?炉里的金丹、萤石都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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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,而且好像也没丢什么。”王劭否定了他的说法。

“掌狯,你怎么看?”

“少主,我觉得,也许并非没盗走任何东西。”掌狯有点不确定地说。

“哦?”掌笠抬了抬眉毛。

“我回想起,这右边的棺材里,好像少了件东西。我发现佩刀旁边有一块长约两掌的浅色长条形印记,似乎曾经放置过什么,被取走留下的痕迹。看形状,像个匣子 ,也有可能是一卷竹简。”掌狯说道。

要不要再去石室看看呢?

当晚,寿阳县令已经被好了几桌酒菜,豆腐宴!这里豆腐之所以有名,是因为豆腐的发明者恰恰是那位登仙的淮南王刘安。豆腐最初取名为菽乳。刘安当年被封为淮南王,其都邑就设在寿春。他好道,沉于炼丹,取山中清泉磨制豆汁,又用豆汁培育丹苗,不料仙丹没有炼成,倒是豆汁和石膏、盐起了化学反应,形成鲜嫩绵滑的豆腐。之后,八公山周围的村镇都开始做豆腐。经过百多年的演变,这里的人将豆腐与其他食材一起,烹出各式佳肴,并取名豆腐宴。

经过几天的日夜兼程,案子虽然没有什么眉目,但至少也算有所发现。大家也的确该放松一下了。因此不管是掌笠还是王劭,都没有干涉大家饮酒。几天下来,兵部、工部、寿阳县捕快们,也日渐熟络起来,大家在酒席上推杯换盏、大口吃菜,好不热闹。

世族之家,好酒也是一种风范,王劭自然也不例外。备的是屠苏酒。屠苏酒,屠者割也,苏者腐也。据说是神医华佗所创,在晋之后甚为流行。是将桂枝、白术、防风、花椒、乌头、大黄等药材放入黄酒中,浸泡而成,有祛风寒、辟疫疠之效,最适冬饮。大家刚进了石洞,又遇到死尸,正适合饮屠苏酒。此酒入口有一种浓烈的药辛入味,但喝下后一股暖流就会袭满腹腔,甚是暖人。

几杯下肚就已经有些微醺了。不知喝了多少,也不知喝了多久,酒席散去时,大家早已醉意朦胧。王劭躺在床榻上,竟然接着酒意做了一个梦,好长好长的梦。。。

不知何时,王劭感觉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,身下的草软软的,艳阳刺得眼有些睁不开,他就这样半闭着双眼,张开四肢,懒懒地躺着,任暖洋洋的风吹过。一阵琴声不知从哪儿传来,接着他似乎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气飘过来,好香,好熟悉。接着仿佛感到一个白衣身影走过来,不问也知道是谁。他反手一抄,便抓到了一段轻盈的衣角。只轻轻一拉,那人便坐到了他的身旁。王劭说:“韩悦,你可来了。”

没有回答。他感觉到一根修长的指尖轻轻地从他的额头沿着鼻梁一点点划下来,弄的他痒痒的。他恶作剧地暗想等手指划到嘴边,就张嘴咬住它,看他还跑的掉么。谁知手指滑到鼻尖时,停住了。王劭睁开了眼,一张比他还秀美的脸正对着他,如水的双眸正凝视着他,看的他心旌一震。那人正是洛川公子韩悦!王劭刚要伸手,想勾住韩悦的脖子把他拉过来,韩悦却把身子往后一撤,让开了他,一伸手把他拉了起来。

二人一前一后,手拉着手,赤脚走在软软的草地上,伴着韩悦脚上若隐若现的叮叮铃声,风吹起他雪白的衣襟,露出一抹猩红色的裤脚。就这样,一直走了很远很远,仿佛路永远走不完。

忽的,梦境变了,不再是草畔之上。王劭发现自己到了一间似曾相识的书房。韩悦正坐在桌前提笔写着什么。他走过去,凑脸去笑着问:“在写什么?我教你呀。”(王劭的行草可是在册闻名的。)韩悦并不搭话,王劭绕过他背后,右手把住他握笔的手,手很凉很软,让王劭不忍用一丝力,就这样左手揽着韩悦的肩。韩悦比自己要瘦削许多,竟然整个身子被王劭含在了怀里。一撇一横再一撇,两人的脸凑得很进,王劭感到他身上的香气袭进自己的鼻腔,异常好闻。侧脸看时,韩悦细长的睫毛在眼前忽闪,王劭忍不住想去亲。正要再次亲近那人的脸颊时,那人呼地从自己怀里不见了,只留下纸上一个硕大的“冥”字,黑白分明。

梦一下子醒了。

四下漆黑无声,王劭蓦地坐起,喉咙一阵阵发干,王劭被自己如此大胆的梦境所震惊,脸上一阵阵发烧,他再次环视了屋内,确认并没有其他人在,这才长出一口气。可这梦为何如此真实,如此香甜,心还如百抓挠般难以明状,大腿间甚至还有一阵麻酥酥的余热感。自己这是怎么了,不是号称偏偏君子么,怎么吃了几杯酒,竟然做起如此龌龊之梦。他想到此,不仅抬手打了打自己的头。

平静了好一阵,王劭才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,望着无尽的黑暗,心头竟然泛起一阵怅然。心能骗得过梦吗?三年了,韩悦韩洛川,你在哪儿呢?

屋里怎么会有香气?淡淡的,久久未曾散去。。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