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背脊上的骨头,抽去了,他还怎么像个男人一样活。
唇齿分离,霍司嶙低头看着她,而寇语黎的眼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氤满水雾。
霍司嶙笑笑,如同从前数十次一样,伸手将她耳畔不乖巧的长发拨到耳后,低声:“知道我是谁了么?”
骨节分明的手指揭开面具,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隽逸面庞。
他确确实实就是霍司嶙。
寇语黎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,即便他就站在自己面前,她仍旧不愿意相信面前的人就是他。
寇语黎颤抖着问道:“你为什么会来这里?”
霍司嶙会出现在这里,就意味着他一定舍弃了什么。
他必然舍弃了很重要的东西,才走到了这里,走到了自己身边。
她不知道是该高兴他们的重逢还是担忧霍司嶙的将来,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。
她在以为霍司嶙是詹姆斯的时候跟他说了太多自己的事情,她告诉过他自己离开的原因,告诉过他自己有多喜欢那个男人。
错了……
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。
她最初就不该因为长期孤独而对一个并不熟悉的人敞开心扉,让霍司嶙知道她的心思。
要是她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跟霍司嶙说,她现在还有足够的理由将霍司嶙推开,让他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。
可是现在霍司嶙已经知道了一切,她该怎么面对霍司嶙?
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。
霍司嶙:“因为想见你,疯了一样想见你,所以我来了。”
她霎时间又变回了两年前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寇语黎,转身往门口走去,冷声道:“霍司长,你该走了。”
他该回到亚洲公盟,该按照他原本的人生轨迹过他的生活,而不是远赴北欧,和自己在一个小小的奥斯陆过着不为人知的生活。
被寇语黎拉开的房门几乎在同一瞬被霍司嶙推了回去,他把寇语黎扣在门后,倾身压上了她。
霍司嶙低头看着她的眼睛:“还要赶我走?”
寇语黎的喉咙滚了滚: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你从一开始,就不该来北欧。”
霍司嶙紧紧将她抱在怀里:“你真的想让我走吗?”
寇语黎一怔。
不想,她一点都不想霍司嶙从自己面前消失。
可是她必须在自己的执念和霍司嶙的未来里,做出一个选择。
鼻梁蹭着她的鼻尖,霍司嶙低语:“明明你是那么喜欢我。”
那么喜欢他的人,因为太过喜欢他而变得懂事、学会放弃的人,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。
霍司嶙说:“我知道自己不能决定你的人生,所以两年前我强迫自己给了你自由的选择。你想要走,我成全你了。可那却成了我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。”
因为那个决定,他们各自承受了两年的煎熬。他每天看着她,即便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,他也不能拥抱她。
她不能再一次将他推开。
他不允许。
这一次他要将选择权抓在自己手里。
他要留在她身边,无论如何他都要和寇语黎待在一起。
“当初我成全了你,现在你也要成全我。是去是留,我说了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