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经以旁观者的身份陪伴过她整整两年。而她从来没有注意到过他的注视。
他曾经在在街头以一个杂志阅读者的身份,坐在与她一街之隔的地方,看她为了融入社会生活,勉强自己喝完一杯并不爱的咖啡。
他曾在她站在海滩边看夕阳时,以渔夫的身份站在栏杆边和她吹着同样的海风。
他甚至曾经差点止不住狂热的爱恋,在圣诞夜街头狂欢时,冲破人群以及心上的枷锁,去不顾一切的拥抱她,最后却在走向她时,看见她微笑着将凯瑟琳的手握紧,高兴的说:“一生不舍自由。”
那时他退缩了……
他不忍心再打扰她的生活。
直到再一次,寇语黎以借盐为由,敲响了他的房门。
再一次近距离听到她的声音,他那一片荒芜焦灼的心,好像在顷刻间得到了甘霖的慰藉。
但那时他却躲在门后不敢见她,他怕自己的出现会吓到她,便一直都没有露面。
之后他给自己送来一份食物。
她不知道那一夜他因为这份食物高兴的没有睡着觉。
他觉得能以一个不露面的邻居的身份生活在寇语黎身边也很好,所以特意回赠了她一份甜品。
他并不能保证那份慕斯蛋糕寇语黎能吃到,但是只要她收了,他就觉得很高兴。
如果不是那一天出现了越狱犯,他绝对不可能主动出现在寇语黎面前。虽然她那一天并没有直接见到他,但却给了他一个更加接近她的机会。
之后他戴着面具和寇语黎开始了共同的生活。
她教他种花,也学会了很多生活技能。但却总是毛手毛脚,摔碎盘子。
如果不是借着詹姆斯这个身份,他不可能知道寇语黎心里真实的想法,更不可能知道她两年前离开的原因。
是她当初说的那番的心里话给了他鼓励,让他终于敢摘下面具面对寇语黎。
所幸兜兜转转了这么久,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。
寇语黎听他说完这两年的经历,心底涌上了一股暖流。她现在才知道霍司嶙悄悄为她做了这么多。
他曾经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人,如今即便以路人的身份隐匿在街头一角,他也想要陪在她身边,和她看同样的风景。
但寇语黎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:“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好骗。”
霍司嶙似笑非笑的说:“我以詹姆斯的身份出现的时候,你不就对我没有任何防备吗?随便邀请男人进你的家,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?你是真不怕遇上狼,被人家给吃了。”
寇语黎的脸一红:“那是因为我觉得当时的你像霍司嶙!”
霍司嶙的声音沉了沉:“这么说如果有第二个像我的人出现,你还是会轻易被骗。”
太傻了。
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养着放心。
霍司嶙又感叹道:“还好我在你身边出现的早,不然你说不定就被许白焰给叼走了!”
那个男人暗戳戳的觊觎了她两年,这些事情他可都看在眼里。
寇语黎默了默,问道:“可你不是安全司长吗,怎么可以离开亚洲公盟那么久?”
霍司嶙的眼帘一压,嘴边的笑意也淡了下去。
寇宇离心底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:“你做什么了?”
霍司嶙重新牵起嘴里笑了笑,避重就轻道:“放心,我现在很自由。”
寇语黎摸了摸他坚毅的脸庞,男人闭着眼在她手心蹭了蹭,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。
多少次午夜梦回,他梦见现在的场景。
只有这一次,这一切都是真的,不会在他睁开眼后消失不见。
寇语黎的眼睛再度红了起来:“为了待在我身边,你究竟舍弃了什么?”
“一些对我来说微不足道的东西。”
怎么可能微不足道……
和他有关的一切都是那么重要,他一定隐瞒了自己什么。
霍司嶙见她又要哭,连忙哄道:“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不就够了吗?”
没有什么比在夜里拥着她入睡更好的事情了。
怎么两年过去了,她学哭学的最好。
明明是长大了,却更加任性了。
霍司嶙低头吻住她的唇,翻身压在了寇语黎的身上。
两人之间的情意比起两年前只增不减,唇齿厮磨之间有些事情就变得水到渠成。
如今他们谁都不是小孩了,做这些事情自然也没有什么禁忌可言。
互相触碰过的地方就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难耐,只有将对方吃掉才能彻底抚平这种渴望无难耐。
当霍司嶙脱下身上的衬衫时,寇语黎却在他的背后摸到了大片起伏不平的伤疤。
那是当初烧伤留下的疤痕。
也是霍司嶙送她离开付出的代价。
寇语黎想要问他这些伤是怎么来的,霍司嶙却不给她机会,大掌与她十指相扣,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口中。
比格迪半岛上的酒店里,他们度过了一生之中最缠绵悱恻的一个夜晚。
黎明的曙光越过飘窗落进屋里时,被子里的女人翻了个身,露出一边白皙的肩膀。
霍司嶙提起被角,将怀里的女人重新包好,不让她着凉。
想了想,他又偷偷掀开,在她落满吻痕的肩头亲了一口,才重新把被子给她盖上。
小宝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