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:
关灯 护眼

二十二 失望!

“没有,已经全部诛杀,一个没留!”

“收队!”

确定伤患全部被处决之后,焦珞浑身血迹斑斑的命令近卫军收队,向营外走去……

不想焦珞刚到营口和守营甲长交代几句后,就遇到了前来送药的姜若颜一行人,只见她目瞪口呆的望着近卫军一行人。

焦珞为之一愣,随后冲姜若颜拱了拱手没有说一句话,带着队伍快速向刘策所在的衙门跑去。

回想着浑身是血的焦珞,以及那些近卫军将士身上散发的浓浓血腥味,强烈的不安袭上姜若颜的心头,她丢下手中药盒,不顾一切的向伤患大帐冲去,不想立马被守营甲长给拦了下来。

“姜小姐,您不能进去,天色已晚,还是请回营安歇吧……”

面对守营甲长的阻拦,姜若颜怒道:“给我让开,我来给伤患送药,为何要阻拦?”

说着一把推开守营甲长向营帐走去,守营甲长念在她身份特殊不便过于阻拦,只能暗叹一声,命人紧紧跟在她身侧……

当姜若颜拉开其中一座伤患营帐的帐帘时,黑暗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,边上两名侍女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山倒海,忍不住俯在一旁呕吐起来,薛如鸢稍好一些,但也是眉头一蹙,别过头不敢再看……

“不~这不是真的,不是真的……”

火光下满是尸体的大帐,看的姜若颜双眼泪如泉涌,满脸的不可置信的大声哭喊着,这一刻她的心也碎了。

她努力寻找着,终于找到了之前那发着高烧的少年伤患,望着他还略显稚嫩却死不瞑目的神情,再联想到焦珞和那支浑身是血的近卫军士兵,姜若颜顿时情绪失控,再也忍不住悲鸣起来……

“啊~~”

佳人的伤心欲绝的悲鸣在整个营地上空回荡起来,直入九霄……

……

“啪嗒……”

边城衙门之内,刘策双手合十手背枕着额头闭目养神,忽然手中的炭笔掉落桌面的动静让他幽幽醒转过来。

他睁开眼眸依然保持着之前姿势,扫视了一圈四周,然后望着桌上规划好的隶阳路线图,以及周围制作地图的圆规,直尺,三角尺等一些制图器械,好一阵后才俯下身子继续挑灯绘制起来。

“启禀军督大人,姜小姐求见……”

就在此时,门外护卫对刘策启禀道。

“让她进来吧……”

听闻姜若颜到来,刘策停下手中工作,也打算好好跟她解释下伤营的事情……

可是当姜若颜出现在他眼前时,刘策只觉得一股寒意迎面扑来,只见姜若颜面如寒霜,望向自己的眼神之中……

充满了恨意!

刘策眉头一蹙,悄声问道:“若颜,你怎么了?”

“刘策,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冷血……”姜若颜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寒意,“三千多条人命,在你眼里真的就一文不值么?”

刘策闻言,镇定地说道:“若颜,我说了,在敌人和自己人面前,我永远都会先选择后者作为依仗,你明不明白?”

姜若颜忽然竭声低吼道:“三千条人命啊!刘策!你居然狠心地下令将他们全部杀了,他们都已经降了你为何还不放过他们?你就真的那么喜欢杀俘虏么?”

刘策闻言眉头紧锁:“若颜,把话说清楚,究竟发生什么事了?”

“别装了,我不是三岁的孩童,我都亲眼看到了!”姜若颜清泪满面,一字一句的说道,“我亲眼看到你的近卫军从伤患营地浑身是血的出来,亲眼看到帐篷内的鲜血流出了营地之外,刘策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!”

刘策闭目沉思,正要再问,却见焦珞浑身是血的走了进来,一进衙门,不等刘策问话,他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姜若颜,又看了眼刘策,猛地跪下说道:“军督大人,我今天喝多了酒,经过伤患营时,被里面伤患的哭喊搅的心烦意乱,气极之下控制不住,就带人把他们全杀了,请军督大人责罚!”

“焦珞,你好大的胆子!”刘策闻言顿时大怒,“胆敢私带近卫军屠杀俘兵,你……”

“你们俩能不能别再演戏了!”姜若颜猛地打断刘策的话,冲他大声说道,“做都做了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?近卫军属于你的直属,没你的命令,他焦珞敢擅自调动么?!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,很好骗啊刘策?”

“对没错,是我下令让焦珞杀掉他们的!”刘策冲姜若颜沉声吼道,“因为他们不但会浪费我军的药材,还会浪费粮食,我不想再在这些敌军伤患身上浪费精力了,与其等着变数横生,索性一次了断杀了干净,满意了么?姜若颜!”

“你这样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!和那些草菅人命的胡奴没有半分差别!”姜若颜气的是伤心欲绝。

刘策双眸死死盯着姜若颜,冷冷地说道:“姜若颜!你给我记住,这是战争,在战场之上,我是一名战士,是一军主帅,而不是一个慈善家!

我必须为我麾下将士的生命安危考虑,而不是去同情我的敌人,失败者就要承受失败所带来的代价!今天你去同情他们的生死,哪天,我战败了又有谁来同情我!这就是战争的残酷,远没有你想的那么浪漫!

与其让这些敌军伤患因为伤痛折磨扰的全营人心惶惶,还不如一次性解除他们的痛苦,现在,你再也不用为他们的病痛操心了!我,已经替你把他们全料理干净了!”

姜若颜听完后,流着泪水点点头:“好!不愧是鼎鼎有名的前军大都督,不愧是铁血无情的军督大人,你厉害,你有理!我太幼稚了,真是错看了你,明天我就回远东,我不想跟一个冷血阴狠的屠夫过一辈子!刘策!我恨你!”

话毕,姜若颜捂着嘴跑出了衙门,消失在了黑暗之中。

刘策伸手想去拉住她,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,随后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焦珞,强忍着惊天怒火问道:“说,谁让你这么干的?若没人指使,你没胆子私自调动近卫营,别想隐瞒,给本军督从实招来,许文静到底怎么跟你说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