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奢华了吧!”冯智戴惊掉了下巴,“以水晶为墙,殿下就不怕别人说他穷奢极欲吗?”
虞世南呵呵笑道:“这玩意不是水晶,叫做玻璃,是殿下造出来的玩意,现在还只有书院能用这么多,不过早晚会卖的满世界都是,其实不值什么钱。”
两人走进大门,冯智戴更是目瞪口呆,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云端一般,虽然是九月份,北方寒风已经吹起,但是青石板铺就的路上,无有一丝缝隙,路边更是繁花锦簇,香气扑鼻,不知是何种花草。
冯智戴甚至看到一些鸟兽在花草间穿行,看见生人也不害怕,似乎习以为常。
终于看见了一栋大楼,冯智戴瞪大了眼睛,这年头的房子以木质居多,三五层算是高的了,但是这栋楼,足足有六层高,通体严丝合缝,窗户上都是大片的玻璃,晃的冯智戴眼睛发酸。
财大气粗啊!这到底是怎么建造出来的啊!
冯智戴是见过灯塔的,他以为那是倾尽大唐财力人力建造而成的,如今不那么想了,这栋楼就是证明,若是为了一座区区的学院,就耗尽大唐财力,大唐离灭亡也就不远了。
一路走来,冯智戴直到进了学生公寓,已经被震撼的麻木了,这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,万万不能与大唐为敌。
虞世南满意的离开,对于冯智戴的表现,他很满意,当初他第一次进书院的时候,何尝不是如此?冯智戴被震得七荤八素,一点都没出虞世南意料之外,这样也好,也能震慑一下岭南冯盎,让他早日归心,天下一统。
虞世南哼着小曲,没多久来到了一栋精致的院子外,走了进去,这是老李纲的院子,李宽为了留住他,不惜血本打造的,非但住着舒服,冬暖夏凉,门前有槐,屋后有桑,更是提供了各种精美的食物,老话说的好,要想留住一个人的心,先要留住一个人的胃。
“文纪兄,”虞世南看着安然享受的李纲,不满道:“看看你这一身肥肉,吃的满面红光的,哪有一代文宗的气质。”
李纲哈哈大笑道:“老夫颠簸流离多年,老了老了享受一番,也算对得起自己,怎么?你看不入眼?”
虞世南坐下,端起一个精致的茶杯,品了一口,大赞道:“好茶,这就是西楚说的明前龙井?果然清新怡人。”
李纲抱着一个茶壶,那是李宽特意找人从宜兴弄来的紫砂泥烧纸的紫砂壶,与茶杯是一套,是世间第一套紫砂茶具,也就是虞世南,别人想看一眼都难。
“小心些,别坏了老夫的茶具。”李纲心疼的看着虞世南把茶杯随意的放下,恼怒无比,“这茶具世间仅此一套,你若是弄坏了,可没地方再弄一套了。”
虞世南翻了个白眼,无奈道:“小气劲!我还能毁了你的宝贝不成?今天来是跟你商量一下,这冯智戴也进了书院了,咱们该怎么教他,是个问题。”
李纲擦拭着自己的茶壶,头也不抬的道:“你是山长,这事是你该考虑的问题,你问我作甚?老夫就是个祭酒,是个虚职,虚职懂吗?吃饭不干活的。”
虞世南气急,怒道:“李文纪,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冯智戴身份特殊,若是不能好生应对,只怕会坏了大事。”
“大事?什么大事?”李纲摇头道:“年纪大了,心眼倒是多了,既然陛下与西楚儿让冯智戴前来书院,他们自有考量,咱们操什么心,书院教什么他学什么,与其他学生一般无二就是,不用区别对待。
你以为的大事,可能在别人心里,连屁都不是。”
虞世南愕然,似乎真的如此啊?人家都没当回事,自己操哪门子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