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宽闭目坐在躺椅上,心情大好,蝗灾终究没有起来,被吃货们扼杀在萌芽之中,就连刚刚破壳而出的幼虫都没有放过,从这一点看来,吃货的作用之大,最起码比嘴强王者厉害了不少。
听说以孔颖达为首的山东士族,五姓七望到处劝说人们不要吃蝗虫,被人一句话就给怼了回来:不吃就饿死了,莫非你相让俺一家老小出去讨饭吗?
贞观二年,京师旱,蝗虫大起。太宗入苑视禾,见蝗虫,掇数枚而咒曰:“人以谷为命,而汝食之,是害于百姓。百姓有过,在予一人,尔其有灵,但当蚀我心,无害百姓。“将吞之,左右遽谏曰:“恐成疾,不可。“太宗曰:“所冀移灾朕躬,何疾之避?“遂吞之。自是蝗不复成灾。
李宽记忆中的这段记载,自然也是不可能成真了,孔颖达高不高兴,五姓七望的人高不高兴李宽不知道,反正李世民很高兴,自古以来,蝗灾都是天子失德的表现,强悍如秦皇汉武,都不得不下罪己诏,到了自己这里,蝗虫成了盘中餐,百姓唯恐蝗虫不够吃,唯恐蝗虫不够肥,何其快哉!
李宽经常听到显德殿内传出李世民爽朗的笑声,不知道开心成什么样了。
驸马柴绍、薛万均围攻朔方,梁师都为部下所杀,城降。
柴绍与薛万均大胜归来,总算是为多灾多难的中原带来了一点喜气。
与此同时,协律郎祖孝孙,按隋代宫廷中钟乐的十二律,“其五钟设而不击,谓之哑钟”。经祖氏家学的律学理论与张文收的“耳决之明”相结合,才在实践中真正解决了调律和十二律旋宫的问题,自此成为唐以后历代乐律志中的千古美谈。
与此同时,王珪以接替高士廉,代理侍中之职,并进爵永宁郡公。
太原王氏,五姓七望之中,终于有人能拿得出手了,王珪成了士族的代表,孔颖达因为连战连败,终于被士族所抛弃,沦为边缘人物。
“其实这是好事。”面对一脸愁苦,前来书院解闷的孔颖达,李宽侃侃而谈道:“您老人家本就不喜欢这种事情,勉力为之,已经很为难了,再说了,陛下乃是千古明君,坐在那里就能震慑天下,您非要上去掰腕子,是自己找不自在,既然王珪接替了你,您就好生休息休息,陛下又不是解除了你您职务,就是把您闲置了,不过没事过来客串一下教书先生,也算是一件乐事不是?”
孔颖达翻了个白眼,虽然被抛弃有些不爽,不过他本就不喜欢这个活,不过是赶鸭子上架罢了,如今有人上杆子找骂,自己何必庸人自扰?
“你个臭小子,老夫好歹也教过你,尊一声老师也不为过,就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吗?”
李宽指了指自己的鼻尖,意气风发的道:“您老人家看看我,这满天下的大儒加在一起,能教出这么一个妖孽来吗?不是我说四书五经不好,都是极好的修身养性的学问,但是用来治理国家,就有些力有未逮了吧?这一点您老人家看的比谁都通透,不然怎么会认同我的这一套?”
孔颖达无奈挥手道:“算你小子有理,孔夫子当年到处兜售治国理念,到头来都没有被重用,后来儒家不断吸取百家精华,这才形成了如今的儒家,治国安邦虽然有些道理,但是于民生一道,实在是乏善可陈。”
李宽笑道:“还是您老人家看的开,不过这话咱们爷俩说说就行了,万万不敢说出去,不然就算是您家的老祖宗复生,也不见得能堵住悠悠众口。”
孔颖达气急败坏,胡须乱抖,怒骂道:“你个臭小子,真当老夫是三岁娃娃不成!”
事有不谐,脚底抹油!
李宽二话不说,眼看老先生就要揍人,当即屁股一抬,跑出了老远,远远的喊了一句:“书院里有栋别墅送您老人家了,跟李刚先生、虞世南山长挨着,没事你们还能下下棋,喝喝茶,消遣消遣,至于朝中的破烂事,就不要管了,多好的人陷入了那个烂泥潭,都会不人不鬼的。”
孔颖达张大了嘴巴,目瞪口呆,无他,李二飞起一脚,把李宽踹出了足足一丈有余,若非凌云身手高绝,接住了李宽,李宽非得重伤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