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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、愿站成一棵松

“不是那意思。格格,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但是我知道你看你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没有收入,还是节省一点吧。”小青准备拉下卷闸门,结果够不上,齐格上前还是够不着,于是一把抱起小青。

锁好门,两人站在门口商量吃饭的事情,最后齐格坚持,决定吃西餐。这段时间都是街边小店凑合,他好长时间没有正经的吃过肉了,有点怀念。

转了一阵,找到了一家门头看起来不错的西餐馆,中午的时候,却没有多少人。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齐格吁了一口气。

“格格,谢谢你。”小青举起水杯,向齐格示意。齐格举起杯子与她碰了一下,抿了一口。

“青青,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谢谢、对不起之类的话,听着很生份。”齐格说,“我说过,只要你高兴就好。”

“我一直不想去上班,不管是公务员还是事业单位,更不想去企业。当初选历史这个专业,本身就不是奔着就业去的。”小青看着齐格的脸,继续说道,“我妈一直想我当老师,可是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多的耐性。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做的事养活自己,不让我妈担心我就行。”

“你啊,你不是你是我的吗?你是我的,我的自然还是我的。所以,自己又必要对自己说谢谢吗?”齐格问道。

“好吧,算你说的有理。今后不跟你说这些话了,不过,你要帮我哦。我第一次做事,还是很担心做砸了。”

“那是必须的。”齐格朝她笑了笑,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。”

牛肉煎得太老,黑胡椒的味也不是很正。不过齐格也没有太过在意。与什么人吃饭才是重要的,吃什么并不是很重要,至少还有肉。但是,我要怎么帮你啊?不可能经常呆在那店里吧?

“格格,今后可能就很少时间陪你了。”小青嚼着牛肉,歉意的说。

“嗯嗯,我知道的。能经常看到你就很好了。”齐格安慰道。

虽然如此说,但小青很明显的加快了自己的进度,经常半天半天的窝在家里上网搜索资料和信息。齐格只得自己到处找房子。好在这个城市外出的人较多,空置的房屋很多,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小两居的住房。

小青来看了,觉得还行,至少周围的环境还算安静,另外距离小青家也很近,几分钟的路程。这一点对两人来说很重要,他们今后不能大张旗鼓的约会,隔着近一点是最好的。

刚好接下来两天是周末,小青妈妈休息,小青只能陪着她,然后母女俩忙着花店的事宜。对自己女儿突然开办这么一个花店,她妈妈很是疑惑。小青对她妈妈说,这是几个人合伙的,她只负责经营,没有出资。这才让她妈妈放下心。

齐格自己也趁这两天置办生活用品。每天忙进忙出,看着逐渐有了一些生活气息的房间,齐格很是满足。他很期待小青看到后的惊喜。

“乖乖,你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和沐浴露?”抽空给小青发了一个信息。

这两天两人很少联系,基本都是晚上等小青忙完后才能说上几句话。她这两天跑上跑下的,很累,聊着聊着便睡着了。

过了好一段时间,小青才回道:“都行,我不挑的。你用什么我就用什么。刚才在谈事。”

“别太累了。”齐格心疼的回道。

“知道了。不说了,我们马上要去一家婚礼礼仪公司。晚点我再联系你。”

收了电话,齐格顿时觉得很失落。仿佛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般。他努力说服自己:青青有事情要忙,有很多事情要忙,他不应该有任何想法,他应该尽力的配合她、帮助她,而不是拖后腿。

在沙发上呆坐了好一阵,稍稍平复了一下,觉得无事可做,便来到街上转悠。看到一家文具店,进去买了一套联系书法的笔墨纸砚,然后便回到住处。无奈心里并不平静,只是随性乱舞了一番。自己看着也完全不像样,最后只得搁下毛笔,重新坐在沙发上。打量着新的住处。

对了,他突然想到,自己F市租赁的房子即将到期了,现在既然选择了这里,那边的房子就应该退租。也就是说,自己这段时间还得回去一趟。嗯,母亲也该去看一看,虽然没有联系则代表她没有问题,但想到母亲,齐格还是不放心,他真的该回去看看。

想到回F市,他又不由想到了刘芸。

他和刘芸两人好几天都没有了联系。他不知道她在干什么,于是掏出手机,点开朋友圈查看刘芸的动态。可是,刘芸的动态却对他屏蔽了,签名也改成了“去学习,去享受孤独”。

刘芸是个聪明的女人。她应该感觉到了齐格的变化,但是,这个签名在齐格看来,不过又是一个花招罢了。“享受孤独?”骗鬼去吧?别人还可能,刘芸?呵呵,他只能呵呵。

但这好像真的与他无关了。他不想和她再有瓜葛。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,他和她最终都是一条路:各分东西。一个婚内出轨的女人,他不会将她作为终生伴侣的。有句话不是说人生三大傻之中的一条不就是“与情人结婚”吗?

有时候他自己也不明白,对刘芸是真的喜欢吗?现在他才知道,他并没有真正的喜欢,更多的只是欲望,甚至是,报复!勾引她们,然后抛弃她们!他只是把她们当作了一个人。

仇恨,简直就是一个潜藏大师。它会一直潜伏在人心中,不管时间多久,不管世事如何变迁,即使自己认为已经完全丢弃了那些仇怨,完全忘记了过去的经历,但那仇恨总是在适当的时机便会冒出头来。

但是现在,他是真的没有了仇怨。夏琪,不过就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,刘芸也是,马婧还是,曾经那些与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,都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。与大街上擦家而过的行人没有什么区别。

他铺好稿纸,迅速的在上面写下一首词:

脚步匆匆。谁适为容?将行处,醉眼朦胧。

故人何处?难觅芳踪!

只子时月、辰时露、午时风。

如烟往昔,逝水朝东,却难舍,万紫千红。

轻舟解缆,碧水晴空。

悦天山雪、巫山云、黄山松。

他仔细的读了一遍,喃喃道:“子时月、辰时露、午时风……不过如此。”意兴阑珊的坐着,不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。

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,齐格惊醒过来,摇摇头,打开灯,他知道肯定是小青来了。于是打开房门。

小青还没进门便一下扑到他身上。两人拥吻了一阵,才记得关上房门。

“你在干嘛?灯都不开?”小青好奇的问。

齐格将桌子上的稿纸递给她:“在想着怎样修改。”

小青念了一遍,看着他的眼睛:“真的放下了?”

“真的放下了。过去于我如浮云。我现在只想变成一座山,守着你这棵松。”

小青靠在他怀里,轻轻说道:“格格,知道吗,我终于放心了。过去我一直担心你放不下。很多时候,看着你回忆过去的神情,我是真的担心。我担心我就是一个替代品。”

“从来都不是。你从来都只是你,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。”齐格忙道,“或许,过去,我一直恨她,一直怨她,一直在报复她。现在我明白了,有些人不值得恨,不值怨。你摸我的心,它很平和。”说着,就要拉小青的手往衣服内伸进去。

小青挣扎着抽出来:“你疯了!手这么冰。”转念又笑道,“它现在是我的,我才舍不得呢。”

在屋内到处看了看,很是满意。一下倒在床上,嘴里嘟囔道:“好累啊。今天跑了好几家公司。”

齐格怜惜的搂着她:“别太拼了啊。咱家也不靠你来养活的。”

“格格,我不喜欢听这样的话。你是我夫君,我也不忍心让你一个人奋斗的。”小青咬了一下齐格的嘴唇说。

“我的意思是,不要太勉强自己了,你知道我的专业的,单论挣钱,还是要容易得多。”

“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。”小青平躺在床上,舒展双臂,道,“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前行。不想让你丢下我。”

“怎么会?”齐格扑到她身上,“我怎么会丢下你?”

“我只是想,在我们今后的生活中,有我的一份努力。格格,你知道的,我不是那种女孩儿。虽然不认为男人完全平等,但是,至少,我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了。这才是我想要的样子。”

齐格明白了。她只是不想他轻视她。她需要的不过就是心安理得。他没有任何理由。

“我最近要回家一趟。那出租房我要退租,另外回去看看母亲。”齐格说。

“嗯,你去吧。我最近都要忙,这边要真正营业,估计还有半个月时间。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理顺。你回来的时候估计就差不多了。”

“你就不担心我一去不回?”齐格揶揄道。

“哼!敢不回来,我就过去天天缠着你。”小青恶狠狠的看着他。

“那倒好了。这倒是个办法。”齐格笑道。

“不开玩笑了。你准备什么时候走?”

“过一两天吧。你这边估计还需要我,毕竟有车和没车是不一样的。”齐格想了想说。

“也好。这两天我还要跑几家公司,另外招人的事情,你也要给我把把关。我没有经验。”

“你的货源现在订好了?”齐格奇怪的问道。

小青闭着眼,懒懒的说道:“选了几家。我又一个同学家里是开花圃的。另外在网上找了几家供应商。现在货源不是最急迫的事情,主要还是装修。我找了一家装修公司,他们估计后天就能出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