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,从明年之后,武研院里的人,休想再有好日子过了。
云昭忙碌了大半天,这才处理完公事,背着手回到了后宅。
先是来到蒸馏房里,看了看桂花精油的提取工作,家里的仆妇们在何常氏的统领下干的不错,这些日子提纯出来的精油,已经快有一千斤了。
其余各种香味的精油也在同时进行中,钱多多家的这座小院子里,已经变成了一座真正的香坊。
当初卖了何常氏的那个老翁,已经去世很多年了,即便是死的时候,何常氏似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伤心的样子,当初接到信函的时候,仅仅是看了一眼,就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,好像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。
这次重回扬州,何常氏回家的时候颇是荣耀了一次。
不过,她对这场荣耀好像也不是很在意,除过从家里带回来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孙女之外,再没有带回来任何一个何家的人。
尽管钱多多告诉她,这一次可以格外的给她那张老脸一点颜面,何常氏依旧没有带回来一个男丁。
“陛下,皇后要的玻璃瓶子已经运来了,何时灌装精油,还请陛下示下。”
云昭看了看何常氏捧在手上的玻璃瓶子。
还不错,玉山玻璃厂的工艺已经成熟到了一定的程度,批量的玻璃制品生产已经成熟,至少从何常氏拿来的玻璃瓶子来看,已经具有了一定的工业风格。
玻璃瓶子看起来很是骚包,尤其是在钱多多强调之下添加上去的一顶欧洲式样的贴金皇冠,很能说明问题。
“那就开始灌装。”
云昭随口说了一句就去后宅看钱多多,虽然他告诉冯英减肥计划从明天才开始,但是,他也相信冯英一定不会等到明天的。
冯英早就想收拾钱多多了,只是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过,以前,她可以捏着钱多多的脖子把她甩来甩去,可是,只要她这样做一次,钱多多就会在丈夫那里胜利一次。
这一次应该不会了。
果然,云昭回到后宅之后,钱多多穿着一身丝绸制作的武士服就那么随便把自己丢在软榻上,不仅仅汗出如浆,头发也披散着,遮盖着脸,看起来极为狼狈。
把钱多多从软榻上抱起来才发现,她身下的软榻已经被汗水湿透了。
钱多多伸出鸡爪一般痉挛的手抓着云昭的肩膀道:“夫君,我觉得胖点也挺好看的。”
云昭瞅瞅钱多多用丝绸制作的紧身武士服叹口气道:“你穿着这一身难道是去撩拨冯英了?说句大实话,就身体本钱而言,你真的比不过她。”
钱多多哈哈笑道:“她可不敢像我这样穿,如果她敢这么穿,我就敢用刀砍死她,还要给她安上一个伤风化的罪名。”
云昭皱着眉头瞅着钱多多道:“以后不要安排云春,云花去帮你干别的事情,你应该知道,她们两个只会把事情弄糟糕。
我的计划很好,信函里面也说得很清楚了,可是你又给春春,花花派了别的活计,就让我的计划变得像一个玩笑,一个笑话。
你看看,人家夏完淳不但没有迅速的赶去南洋,反而统领几十万人的队伍向西进发了。”
钱多多挣扎着从云昭的怀里溜下来,见自己的汗水同样弄湿了丈夫的儒衫,就帮他脱掉外袍,漫不经心的道:“也只有安排春春,花花这两个笨蛋去干一些不该干的事情您才不会生气。”
说着话,钱多多就把身上湿漉漉的绸缎衣衫解开,就赤裸裸的走进丫鬟们早就准备好的澡盆中。
看样子,钱多多对不听话的夏完淳多少有些不满。
不满又能如何呢,自从云显成了遥亲王,钱多多的心情就没有好过,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将要去遥远的天边管理自己的封地,此生难得再见几面,钱多多的心就痛的厉害。
可是,不满,又能怎么样呢?
云显成了遥亲王,统领着一片不比大明本土小的土地,那是那个孩子的功业,她不能为了想念儿子就把儿子拴在腰带上,那会让云显恨她的。
云昭轻轻地用毛巾擦拭着钱多多光洁如玉的脊背低声道:“我们以后说不定也会搬去遥州居住。”
钱多多猛地转过头瞅着丈夫道:“真的?”
云昭重重的点点头道:“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