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又一个声音响起,“商兄息怒,我等具是散修,大事要紧。毕竟你我都收了供奉堂的法器灵石。”
刚刚那声音冷哼一声,好似床榻轻微响动。
肖武心中微微一喜,实在不容易,这是整整两个时辰以来,听到的唯一与修士有关的信息。
现在,他评价有效后,留下的真气球只有十八个,这还是他靠近中军之后留下的一些,属实价值不大。
肖武在地下缓慢地移动,悉心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,尽可能让自己的真气球在可以听到的范围内。如果再向上浮出百米,可能会更加清晰,肖武有些意动,最终却按捺住冲动,沉寂下来。虽然部分窃听球听不真切,可只要觉得有干系,再靠近也是可以的。
从下午等到晚上,从晚上等到早晨,肖武也没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。唯一有点意思的,就是这三王爷熊参的营帐里,居然藏了一个婢女。
而留在商姓修士卧房中的真气球,则一晚上沉寂着,也许商姓修士一直在修炼也说不一定。
肖武有心继续等下去,因为照例,战时早间需要军议,而军议的时候一定可以听到中军大帐的议事内容。但肖武纠结了,他也得回去军议啊。叹息一声,策猪返回。
军议是肖武直接在城门楼上开的,他觉得在战时如果还要在元帅府开军议,就有点官僚主义了。
在城门楼聚将,由袁宗岭简单地说了说昨天的战事情况。
肖武听得连连点头,袁宗岭确实擅长打仗,昨天的仗打得可圈可点。楚军用云梯,宋军就上推杆;楚军上投石车,宋军就一样把投石车砸回去;楚军冲城,宋军就三段式弓箭伺候。
令肖武意外的是,昨天青年军还负责了一小段城墙,长度不大,但是青年军分四队也进行了一天的战斗。虽然险象环生,但是在太子恳请两位仙师暗中护持的情况下,却一人未死
肖武让大家继续按照袁宗岭的安排守城,就散了军议。他虽然心中略有焦急,可也在城墙几处位置走动慰问,去了一次伤兵营,与伤兵聊聊天,再交代军医不惜成本地救治。按照袁宗岭的说法,楚军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,这些楚军全死光也别想攻进来。
肖武回到元帅府,唤出土猪再次潜入了楚军营地底。
这次他没有绕圈子,直奔楚军的中军大帐。到了大帐正下方,肖武心中一喜,楚军的军议竟然没结束。
“王爷,不能再打了。今日看宋军的情况,我军毫无胜算。”这是一位将领的说话声。
“王爷,让末将带人冲一次吧!儿郎们昨日就已经尽力,这祖陵城实在高大,百年经营,早不是当年的祖陵城了。”又一位将领道。
其实虽然只是一日攻城,但是大家都不是新手,看楚军和宋军的战损比,就能知道是否有攻破的希望。这一天,楚军都没能登上城头。
一将领甚至说道,“王爷,我陈家部曲单薄,昨日攻城已死千余人,希望今日若战,让我陈家部曲修养一日。”
“我张家儿郎昨日死伤八百余,今日不宜再战了。”又一将领道。
肖武想起袁宗岭的介绍,楚军作战勇猛,可是只要迎头痛击,就会各自溃散。因为楚军是部曲制,也就是兵其实都是将领自家的,由楚国给将领划分养兵之地,战时统一召集。所以楚军看似强大,其实组织纪律要差得多。
肖武想起军中的那些女子,不禁摇摇头,这楚军纪律还真是差啊,熊参作为主将居然还带着“婢女”,心中有些鄙夷。殊不知,此时肖武的亲卫军也知道自家元帅带着一个“妹妹”。
几位将领或请战,或劝退,或者希望重新寻找破城之策,但是毫无疑问,都不想再这么无谓牺牲。可是大帐中的争论就这么进行着,熊参却一直没有说话,也没有制止或者准战的意思。
半晌后,熊参叹息一声,悠悠道,“每日攻城不能停。”
将领们一下议论纷纷,熊参又道,“我的王庭亲军与你们一起攻城,死伤多少就看各自的精锐程度。但是,日出则攻,日落则息。”
“王爷,如此怕是难以拿下祖陵军城啊!”一将领说道。。
却听熊参却笑道,“各位,保持对祖陵城的压力,我只能说,连续猛攻三日,第四日太阳升起,祖陵城一鼓可下!”
肖武听到这里,心下一惊,了然,“第三天夜里!楚军必然动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