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逐霜冷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,根本就懒得搭理寻衅的杨花匠。
这种人,越是理会他,他就越是蹦跶得欢快!
她只拿了外头的一个花铲,就开了对面的小杂货间,把里头的垂丝海棠一盆盆地搬到了屋檐下,她这个位置特别的好,对着东边,刚巧初升的太阳能照到。
这花无论病不病,都是得照太阳的,阳光杀菌,也能给叶片提供更好的。
她又细致地观察了每一盆花,然后从随身背着的布包里开始拿配好的药出来,还有相应的工具。
有些是锈病,锈病是一种局部感染,是由孢子集结而成的,然后产生不同颜色的点或者是形状的斑点。不过还好不算太严重,不然要是堆积太密集,植物就很可能因为水分的大量流失而枯死。
这大概就是之前植物死得快的原因。
这种病就得时时刻刻地进行喷洒药水,杀死虫卵,这算是比较好治疗的一种了,就是得掌握药量。
其他几种都也不算是太难,最难得是蜡蚧和桃红颈天牛,这种虫卵最是难对付,会全聚集在叶片,枝条上吸取花卉液汁,所以收拾起来也更难。
不但要进行喷雾治疗,还得打孔注药,而且还得细致地看虫孔,一旦发现,立刻就得就洞毒签毒杀,这其实也得多多注意。
姜逐霜忙到正午,也不过才处理了一半,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响了。
杨花匠和郑恒把海棠花给扳倒了凉亭下,两人配合,速度倒是蛮快的,差不多一个上午也就搞定了。
杨花匠反正还有时间往这头探头看,“哎哟,这搞了大半天,就这样儿了啊,要不要我给你帮帮忙啊!你这插的什么玩意儿啊,弄得什么鬼,你这可得悠着点,这些海棠可比你整个人都值钱!”
说着,他就探手要来拔掉姜逐霜插得牙签。
姜逐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,“你要是不怕中毒不怕死,那你就碰,别怪我没提醒你早点买棺材!”
“你,你说什么?什么毒?”杨花匠忙住了手,指着她就抖着手指道,“你,你这给花下毒呢?你是不是要害死这些海棠,你信不信我告诉给大人,让他知道你的险恶用心……”
“要说你就去说。这花现在就是我来治,那这就归我管了,暂时算是我的花了!我没对你们的治疗指手画脚,杨花匠未免管的太宽了,是觉得你们必输了?所以来跟我提前讨饶不成?不然,你总是到我跟前刷什么存在感?”
姜逐霜烦死了杨花匠,“要是再骚扰我,我就告诉县令大人,你们治不好花,非得逼着我不能安心治花!”
“你,你胡说!”杨花匠被她气得脸色铁青,“我师兄厉害着呢,怎么可能治不好,倒是你个小丫头片子,什么本事都没有,配得也不知道是什么花药,还要毒死这海棠,分明是你……”
“回来!”这回没轮到姜逐霜出口,倒是郑恒冷着脸把他喊住了。